素月細細回憶起從初識凡塵到現在，不知什麽時候，她對凡塵的感覺真的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一開始，素月只是覺得這個人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叫人沒辦法接近。

可是後來在蓬萊再遇，一起去獸眼谷，留香閣外的突然出現，凡塵總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出現漸漸地那種無法接近的感覺也就不存在了。

但是要說喜歡……素月還是猶豫了一下。

“素月姐姐啊，我聽月見說凡塵公子都年歲已經過萬了，你們要是互相喜歡的話有點……”素月彎腰摸摸落顏顏的小腦袋，笑道：“你這小腦袋裏都不知道裝了些什麽。”

“我師父說了，我的腦袋是天下最聰明的腦袋。”落顏顏指著自己的腦袋十分認真的說道，憨態可掬的模樣惹得素月笑意連連。

“落顏顏。”

二人身後不遠，一個略顯清冷的聲音喚了落顏顏一聲。

落顏顏轉頭看著來人，收起了嬉笑得表情規矩的行禮：“朧月樓落顏顏見過城主。”

落顏顏不大的聲音被街心的熙攘改過，只見人群中一個身穿藍衣的女人走了過來：“你師父呢？”

“師父沒來，師父命我和月見帶和客人四處走走。”落顏顏說著小手自然而然的牽起素月的手。

素月看著眼前被落顏顏喚作城主的人，她本以為朧月城城主會是一個像朧月和月見般年輕的女子，可是眼前的人瞧上去與玄竺師太一般得年紀。

對面的人看見素月顯然也是一楞，黑亮的眼眸中劃過一絲詫異，這份詫異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微微一笑：“朧月樓的客就是我朧月城的客，既然入城就不必拘謹，多住幾天。”

“哎，若不是還有事情沒辦完，真想在你這城裏醉生夢死，夜夜笙歌。”凡塵和月見走了一段發現落顏顏和素月沒有跟上，便回身過來找，誰想卻看見了二人正和朧月城城主沈青焱站在一起。

“凡塵？果然……”

沈青焱並沒有說下去，而是找了些事情將落顏顏和月見支走然後帶著凡塵和素月一同回了宮殿。

看著沈青焱氣勢巍峨的宮殿一點也不輸給皇宮，只是夜深幽靜，顯得冷清了些。

“城主這千年可是真的老了。”凡塵看著眼前的沈青焱語氣中多了幾分的嘆息。

沈青焱笑說：“兄長亡故，眾叛親離，我非薄情之人怎麽會不老？”

“你叫素月？”沈青焱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素月身上，聲音沒有了初見時的清冷，甚至打量著素月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多看幾眼素月就會消失一般。

素月木訥的點頭，就只見凡塵將自己一推推入了沈青焱的懷裏。“如假包換，沈沐的女兒。”

沈青焱顫抖著手慢慢的撫上素月的後背，離得近了，素月清楚地看見沈青焱哆哆嗦嗦的唇瓣，眼眶裏也蓄滿了淚花。

“城主是沈沐的親妹妹，按照輩分你該喚她一聲姑姑。”凡塵的話讓沈青焱懷中的素月一震，沈沐的妹妹，自己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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